2007年1月16日 星期二

早逝的焦慮的靈魂。

瑪露是碧娜‧鮑許舞團早期的重要舞者,伍國柱進學校時,瑪露的女兒也正好與他同班。有一天上芭蕾課,伍國柱繃緊了肌肉全神貫注做出平衡。此時,瑪露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輕聲對他說:「你永遠不會成為巴瑞辛尼可夫,所以不要再試了,做你自己就好。」


一心想盡快趕上同學水準的伍國柱,繼續挺著他依然魁梧的身體認真上課,每位老師的期末評語都是說:「太用功了。」話語裡既有肯定又有惋惜。瑪露也沒滿意過。有一回,她忍不住又吼起來:「做這個動作有必要這麼用力嗎?我如何才能讓你放鬆?要不要我和你做愛?」瑪露的女兒就站在伍國柱身後。


「你只有一個身體,你不能改變你的骨頭,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它工作。」瑪露斬釘截鐵地說:「我要是再聽到你抱怨你的身體,我就再也不管你了。」

「我以前一直認為要成為一個舞者,就要有舞者的『樣子』,但這一剎那,瑪露讓我瞭解:我就是我,我不應該一直在技巧上追求,而是如何讓技巧成就『人』本身。」


前些日子,雲門替伍國柱辦了一場開心派對,碰巧讀了這則新聞,腦海裡就響起,「啊」的一聲。這個名字,伍國柱。

上一次讀到這個名字,是羅曼菲走了;再上一次,是伍國柱自己走了;再上一次,是和妻一起看了他編的《在高處》

那在舞台上的十幾二十名舞者,真是累壞了。我當時就想,是誰編出這樣的舞啊?

我想著自己年少時,如此熱切的追求那些不屬於當時的自己的年紀的東西,那些既憂鬱又自戀又憤怒又自傲又蒼白的日子。那些焦慮。不知該感到遺憾,或是驕傲?

稍息的林懷民立正的伍國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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