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想當年,崩雲裂岸。
前幾天小夜得了腸胃炎,下班後忙著張羅她的吃、睡,折騰半天,小可憐囈語著、帶著微微發燒沈沈睡去,妻也不支倒地。累的乏了,回到靜寂的客廳癱著,瀏覽無聲的電視。偶然間,跑馬燈一閃而過,兩個有印象但陌生的名字,一則喜訊。
當年的花園新城,(在我眼中)偉岸的偉中,兩朵花之一的以真。
悄悄踱進臥房,母女倆睡得像天使,我從書架上抽出青色封面的小書,靜靜退出。
翻開書頁,模糊的回憶就像刊名一樣,洶湧而來。
彼時的紅樓,傲人的升學率是朝會拿來說嘴的話題,沈赫哲的王朝正在興起。而我們竟不合時宜的讀野火集、一九八四、動物農莊……。然後,是那年冬天,名為「激濤」的四校聯合寒訓。四天,一大群高中生懵懂的上社會學、歷史學、宗教、性別、媒體……。講師大半是與各社團有淵源的學長,當時都還是大學生,他們校長兼撞鐘,除了替我們上課,偉中和維中還全程在山上照看著我們。工作人員中,以純真的灝芝和神秘的以真最受傾慕,不知造就多少青春少男的午夜夢迴。
接下來呢?接下來,我被半強迫繳了篇書摘——就是抄書的意思,不幸的是,還被編進了寒訓刊物裡(留下證據);之後,始終像個局外人——社團的人都是一類組或二類組轉一類組,而我是二類組轉三類組——的我,高三後漸漸和社團斷了聯繫,只在畢業前從光線昏暗,空氣污濁的社辦裡帶走幾本建青;畢業後,某夜讀了簡媜的《水問》,在黎明前重溯了年少時的足跡;幾年後,無意間在 BBS 碰上寒訓時創下一天吃九顆雞蛋紀錄的 Guardian;後來,我記得在台北街頭偶遇正衡,隔了這麼久沒見,見面的喜悅抵不上尷尬,就又匆匆告別,從此再無音訊;戴寶村、魏趵、偉中的名字常常在學界、運動界聽見,每次都有點,混雜著驕傲、欽羨、遺憾掙扎之類的複雜感受;然後,有一個學長,好像叫做 deadhead,當年替我們上年鑑學派的講師似乎就是他……;而從不注意主播名字的我,或許多次在螢光幕上見過以真,卻壓根想不到要將昔日的素樸高中女生和亮麗的主播連結在一起,更不用說耐斯集團的公主了。
那麼,這就是記憶的全部了吧。Brothers & sisters, this is the beginning of beautiful friendship!
Cheer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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