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神奇啊,像變魔術一樣,今天會議的情形比起上次熱烈了好幾倍。延續前一星期的主題,談《內在革命》裡的一個章節,〈有關身體的知識〉。麗菁在上次反應不佳後交代下了作業,要大家回去準備三個問題,及一個與自己切身經驗有關的主題。果然,做功課的壓力是會讓人認真的,再加上特別強調了切合自己的經驗,討論起來很快就能投入、聚焦。
這次的會議,大約有... 一半左右的活動員都能打破沉默,這樣的改變包括覺得這個團體是安全的,所以願意說話,以及試圖把自己想說的說完整,而不只是被動的打破沉默。由於話題觸及經驗,談著談著,就會提到身體、家庭種種。這類半私密性的話題愈談,存在於彼此間的一種柔軟的了解,就慢慢流動起來。一眼看過去,每個人不再只是扁平的代表一個名字,漸漸立體了起來,有血有肉的。那麼,我們這個團隊還差什麼呢?剩下那安靜的一半能開口說話,以及每個人能培養(熟練)起積極聆聽、同理心這類的溝通技巧吧。當然,還有那最真實也最神秘的,默契。
有個部分一定要記一下,拿來警惕自己。當韻慈提到史英過分苛責老師,我差不多是直覺反應,立刻進入「戰鬥位置」,於是有了短暫的交鋒。直到麗菁加入對話,我才驚覺自己犯了錯誤--太投入議題,根本忘了傾聽。論爭本身並沒有錯,錯在「只有論爭」,沒有發現韻慈之所以會如此說,是擔心自己終將在體制中成為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。語言是多麼危險啊,充滿了錯譯與誤讀。我得要更謹慎些,特別是不要太快進入某個立場(當然,最終還是要挑個立場的),就像事後和麗菁談起時她說的:煞個車。千萬千萬,不要失去觀照。
會議結束後,和麗菁談了一些營隊的其他部分。她蠻滿意這次籌備會的狀況,神色間頗為得意呢。關於我最牽掛的,要怎麼談教案,相比起先談目的(教案、森林育的目的)再談教案這種由上而下式的建構方式,麗菁較prefer直接談教案,當有需要或出現適當情境時,再回去挖目的。嗯,我想這樣的方式是可以接受的,直接切入教案的設計也會比空談目的理念具體些。唯一擔心的,可能就是怕教案在梯隊中佔過大的重要性(或是有過多的正當性)吧--過去淑惠強力推動主題式營隊的餘悸猶存。當一件事愈被正當化,往往就成了壓迫的來源。對那些還不太說話的近半的活動員,麗菁打算在個別審教案時再一個個照顧。我想,我可能可以比她早一些跟活動員試著談談看(當然,前提是,要用心記名字!)。至於處理「突發狀況」的原則,麗菁認為重要的是在獲悉的當下,以積極的態度去面對,當作一個有趣、好玩的挑戰來處理,會比較有力量,會處理的比較好。而不是感到麻煩來了,讓自己被負面情緒佔領。
另外麗菁頑皮的說,她最喜歡的是,看到活動員在山上因為完美與真實的衝突而崩潰,她再一個一個去撿回來照顧。哇,那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啊?
還是在尋找自己的定位。目前稍微有的方向是:加強對教案相關事務的注意,跟活動員的角色疏遠些,多作全面性的觀照。繼續觀察。下次開會另一個「準領隊」就要歸隊了,應該可以成為尋找位置的參考吧。
PS 開完會後忙得亂七八糟,6/5凌晨補完以上手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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